修慝

没有擅长的,就只是很会咕咕咕这样子。

【ROZA/往事】

【复健第二篇,如有ooc纯属个人犯二】


【设定来自《1984》】


【全文4k,请慎重观看】






[1]


   这是大洋邦边界的一家酒馆,隐藏在贫民区的最深处,它的外表破败不堪,连用于支撑的木柱似乎都有些朽烂,看起来于贫民区十分相调,简直让人不敢相信会有客人上门。事实上每天都会有人来:他们的衣服略显破烂,走路小心翼翼,就连在推那扇满是污迹的木门时都要先向四周瞟上几眼,像是在躲避饿猫的老鼠。推开店门,内部的装饰倒勉强维持着干净,只不过表面上的油腻和缝隙中的污垢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去不掉。店主是个卡其发色的年轻人,看起来有些轻佻,他垂在脸旁的一小撮刘海被染成了绿色,据说是之前普通群众中流行用奇奇怪怪的染料染发时弄的。


   表面上这是家贫民区中再普通不过的小酒馆,店主平易近人但只要有人在店里闹事就会把他扔出去,酒客大声喧哗着互敬半升装的啤酒,为随便什么人干杯。不过若是有心人留心观察一下就会发现:每天来酒馆的只有固定的那一批人,隔很长时间才能看见一个新面孔,那新来的人疲惫不堪却情绪高涨,仿佛刚从党宣布并不存在的地狱中逃到极乐世界。


   这家酒馆既不为人知又广为人知;不为人知的是它的偏僻位置,广为人知的是它的响亮名号:叛逃党员的藏身之处、戈斯坦的秘密基地等等。几年来党一直都想找到这个地方甚至还派出的卧底去调查,可那些家伙不是神秘失踪就是加入叛党,从没见过一个活着回来的。


   久而久之,这家酒馆变成了和戈斯坦编写的那本书同样禁忌的存在,没有几个党员愿意把它挂在嘴边,哦,除了那些计划逃跑的思想犯。


   哦,抱歉,介绍的太过投入了。这些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,重要的是,在经过层层排查之后,酒馆终于又迎来了一位新客人:他裹着黑色的大衣,半张脸都在帽子里,一道狰狞的伤痕在他的脖颈处向下延伸。人们猜想他是前段时间从迷仁部逃脱的极少数幸运儿之一,可他从不说起自己的过往,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最偏僻角落的一张松木桌旁小口啜饮着啤酒,一坐就是一整天。


   酒馆的客人们都喜欢听他人讲述自己的故事,那是对党冷酷无情统治的抗争,是使人醉心其中的莫大荣誉。在那新来的人加入的第五天,一个喝的醉醺醺的酒客边挥舞着手臂,边向恰好从旁边经过的店主大声询问起他的过去。以前从未有人如此失礼,年轻的店主也只是无所谓地笑笑,擦着杯子回到。他轻轻抚摸着右耳一枚精美的蓝白色蔷薇耳坠,透过昏暗的烛光,他沉思着回忆起几年前的旧事。


[2]


   迷理大厦,真理部,记录科。


   阿萨揉着酸痛的眼睛,将修订好的文件传入气筒,最近由于战事紧张,被逮捕的思想犯越来越多,要想从各种报纸书刊里找出那些人绝对是件不轻松的活儿。隔壁的小房间内传来椅脚摩擦地板的声音,看来有一位素不相识的同事也完成了他的工作,正准备暂时从无趣的工作中脱身去用些仅作补充能量之用的午餐。阿萨走出房间,正好和那位同事打了个照面,男子边抓着金色的软发边向他简单地打了个招呼,然后带着些客套的问他要不要一起去食堂。他们乘着电梯下到建筑深处,食堂人生嘈杂,挤的人几乎喘不过气。奇怪的气味混合在一起,使打来的定食都沾染上些味道。他们找了个远离电幕的桌子坐下,金发男子向阿萨介绍了他的名字——罗伊——及工作,他看起来平易近人,和谁都聊得来。


   “要去买杯杜松子酒么?”罗伊问他。


   “不了,”阿萨捣着炖菜,“我讨厌那东西,一股怪味,还油腻腻的。”


   罗伊愣了一下,笑笑,“巧了,我也不喜欢,你喜欢烟吗?”


   “不。”阿萨端起餐盘,他并不想在这糟糕的环境中多待一分钟,但无论是赶着回去工作还是坐着和罗伊聊天,似乎都不是什么令人满意的选项。难道就没有别的可供消遣的事可干了?阿萨有些厌烦的想着。电梯门前人挤人的没有一丝缝隙,可徒步也不是个最优选,于是为了打发时间他又开始和罗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。


   这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,并没有什么值得特别提出的插曲,有的只是些闲聊的话语。从那之后他们经常能在各种不同的地点遇见对方,有时是普通群众的店铺,有时是人山人海的胜利广场。罗伊似乎很喜欢和普通群众混在一起,他对此毫不在意,即使党认为这是违法的。一般阿萨在外面遇见他时,他总是被几个人围绕着在说些什么。而当他精准地捕捉到阿萨的身影时,就变成了他俩被几个人围着。普通群众的话题无非是些传言和八卦,譬如谁谁谁家里丢了孩子,谁谁谁被汽油弹炸掉了一只手,而在那之前他的小腿才刚退休不久。罗伊甚至能准确的说出附近店铺老板的名字,或是带着他在午饭时间随手就敲开一家人的门进去蹭饭。


   总之他们的关系越来越熟络,在避开电幕的地方还会有些亲密的举动。当阿萨又一次被飞扑上来的罗伊抱住时,他意识到自己已经犯下了思想罪。


   他爱上罗伊了。


[3]


   “我们可以从这儿走…或许会有些巡逻警察,但没什么可担心的。”罗伊展开地图,向一边披着毯子坐在床上的青年示意,“如果计划顺利的话,我们就能获得自由,不用再被那些见鬼的条文管着……阿萨?”


   青年正望着窗外出神,破败不堪的城市印入他的眼瞳,他似乎没听到罗伊在喊他,只是两眼放空,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两个月前他和罗伊确定了关系,借着后者在贫民区的广泛人脉,他们居然真的找到了一家愿意出租二楼的人家。但这也意味着他们必须加倍小心并注意言行,因为党严令禁止党员之间发生关系,这是重罪。虽然他们已尽了最大努力去隐藏,可思想罪是无法隐瞒的,他们已经被盯上了。


   所以他们计划着逃走,逃到一个没人能认出他们的地方,稍稍改变一下容貌,再用存下的积蓄开一间小酒馆。可党无处不在,这并不是一件有把握的事,更何况思想警察可能已经漫步在他们身边,计划成功的几率又减少了几分。


   “别担心,”罗伊留住他,“那些家伙抓不住我们的,这计划很完美,我向你保证,相信我。”他低下头,湛蓝的眸子对上阿萨的目光,带着令人无法质疑的信服力。阿萨安下心来,“对,”他喃喃道,“我们会成功的。”他闭上眼,“会成功的。”


………


   大雨滂沱。


   狂奔的脚步带起泥水,在雨夜的森林里,这声音显得格外响亮。


   无尽的狂奔,剧烈的喘息,仿佛一切都永无止歇。


   寂静的夜中,仿佛只有雨声淅沥。


   两个身影自灌木丛中钻出,他们的衣服被沿途的枝叶刮的有些破烂,脸上的神色也略带惊慌。其中的金发男子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后低声说:“没跟来。”


   另一个青年低声咒骂一句:“**的,怎么发现的!”


   这正是准备出逃的罗伊和阿萨,他们已经被巡逻警察追赶了整整一天,从城市到密林,从街道到林中小径,追捕从未停止。仿佛正追着他们的不是人类,而是不知疲倦的冰冷机器。


   “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,”罗伊直视着阿萨的眼睛,“这样一味的跑迟早会被追上,我们该想想别的办法。”


   阿萨并未答话,在搜索他们的人马漫山遍野的情况下,还能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他们安全逃脱?分头逃跑显然是最不明智的选择,那只会让他们分开被抓住,最终的结果仍是被送往仁爱部。突然一声惊雷在他脑中炸裂。


   还有一个办法。


   一个人引诱,另一人趁乱逃走。


   那么谁来引开追兵?


   或许我该去,阿萨想着。这并不是什么值得深思的问题……吗?


   罗伊突然回头看着他,面色阴沉。


   他说:“阿萨,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离开。”


   他缓步逼近,手中握着什么东西。


   然后,阿萨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
[4]


   酒馆后门传来几声叫喊,运货的人拍着门,将一箱箱货物卸下后就离开了。正在沉思的年轻店主站起身,伸着懒腰走向后门,边走边回忆着那旧事的结局。


   他从黑夜中醒来,四周仍是闭上眼前的那片森林,有所不同的是自己被一堆灌木丛和树叶遮得严严实实。他试图爬起身,却感觉到自己手中有什么东西,他摊开手,一枚蓝白色的蔷薇耳坠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。


   那一刹那他明白了一切。


   很久之前有一对蔷薇耳坠,它们曾显赫一时,在贵族中广为人知。因为这对耳坠为异色,得到它们的人便将其中一只赠予了自己的心上人,他们的生活幸福美满,家庭和睦,异色耳坠也成为了情人之间流行的信物。


   随着战争的爆发,这对蔷薇耳坠也辗转于各色人等之间,最终被弃在货架上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,直到两个年轻人的到来。


   “诶?阿萨,你看这是什么,异色耳坠诶!”


   “小声点你个弱智……这枚绿色的不错,我要了。”


   “巧了,我喜欢这个蓝白的,一看就很有战前的皇家风范……”


………


   他本应拥有那朵绿色蔷薇,可现在却是蓝白色的蔷薇盛放在他手中。


  后来他就逃到了大洋邦边界,开了一家酒馆,专门接应那些向往自由的人们,可一晃五年过去了,本应推开店门的那个金发男子还是没有出现。


   他并不是没有打听过罗伊的消息,可愿意冒险的朋友们带回的消息无一例外都是查无此人。很明显,罗伊的存在已经被否定了,可他是死是生?现在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。


   阿萨叹了口气,弯腰搬起一箱货物,喏,沉甸甸的,应该是偷运出来的杜松子酒。他正要扛着酒箱开门,年久失修的木楼梯却嘎吱一声向下凹陷。


   一个人搬杜松子酒果然还是太重了,阿萨在向后仰时想着,果然应该再喊个人来的。


   一双手扶住了他和酒箱,新来的黑衣人一言不发地接过箱子进了门,阿萨又搬起一箱货物紧随其后。反复几次,当他放下最后一箱货物准备离开时,那个黑衣人开口了。


   “先生,”他的声音低沉嘶哑,“你掉了东西。”


   阿萨随口答了句谢谢,转过头却看见一枚绿色的蔷薇耳坠送在了他面前。


   阿萨的眼神凝住了。


   “你……”他颤抖地开口,黑衣人却已摘下了兜帽,金发之下的熟悉面容有些消瘦,也有些憔悴,但那双湛蓝的眸子却依旧明亮。


   阿萨几乎站不稳,他扒住罗伊伸出的手,似乎想说些什么,良久才吐出一句话:


   “你去哪了?”


   罗伊搂住他,轻轻地笑着,“不知道,或许,是为了我的爱人组织了一场越狱。











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来了!……

补充一下设定,蔷薇耳坠是我看见咋子哥的耳坠脑补的……因为皇子戴的是另一款耳坠……【泣】

另外关于为什么罗伊为什么在接受阿萨的酒馆审查时没有被认出……当然是因为是咋子哥的手下检查的,而罗伊只报了艾伯林恩的姓!……【强行圆】

总之就是这样,溜了溜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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